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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颜有些懊恼地想着。
“颜颜，”并不是沈嘉齐先开的口：“你都长这么大了啊......”
顾颜尽管非常不想听到这句话，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望过去。
正对着她坐着的女人，看着并不像黎清说的那样毁容。
之前额头上，有一道浅浅的疤，浅的不仔细看，都没法看出来。
还是那个沈清瑜。
那个温婉的，笑起来也是温温柔柔的沈清瑜。
眉如远黛，眸似清水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顾颜沉默几秒，却是笑了一笑：“姐。”
其实顾颜对于沈清瑜的了解，完全比不上沈清瑜对于顾颜的了解。
顾颜一直独来独往惯了，何况后来有了顾航那个弟弟，和沈家脱离关系以后，就不再愿意见到他们了。
那时候顾颜年纪小，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太深的印象。
所以对于沈嘉齐和沈清瑜这几个字，几乎是完全陌生的两个名字。
但是沈清瑜就不同了，她比顾颜大了好几岁，那时候正是记忆力最好的时候。
顾颜这个妹妹，她是一直都捧在手心里宠着的。
时间一转，竟然也就过了这么多年。
顾颜长得像她，所以有时候沈清瑜在照镜子的时候，甚至都会想起这个妹妹。
这样都是顾颜不知道的事情。
沈清瑜后来是没怎么见过顾颜的，所以这声“姐”，实在是来的太过突然。
她本来不是煽情的人，可是对着顾颜，也突然就想落泪起来。
也不知道是太高兴，还是别的情绪。
但是顾颜的眼里看不出类似于开心激动的情绪，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，直到身后的门被突然推开。
顾颜站的离门近，所以那人开门的时候，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。
顾颜踉跄了一下，然后胳膊就被那人托住，等她站稳又松开。
顾颜注意到那人衬衫上镀了金的袖口，和黎远的明显不一样。
这个时候，她最希望看到的人居然是黎远。
不用说太多的，直接带她走就好。
但是所有的想法都有些荒谬。
如果出现在这里的是黎远......
那么被带走的人应该是沈清瑜，而不是她顾颜。
她或许从一开始，扮演的就是替代品的角色。
到了这个时候，顾颜居然生不出别的想法来。
刚才扶她的乔霖景显然也没想到扶的人会是顾颜。
他和沈嘉齐关系好，沈家的很多事情，他自然也都是了解的。
“顾颜？”
乔霖景完全充当了一个调节气氛的人，“既然过来了，那就坐下一起吃吧。”
顾颜深呼了一口气，总觉得心里还是烦躁地不行。
“不打扰了，我要先回去了。”
她话说的很客套，语气里也透着显而易见的疏离。
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，她口中的“回去”，指的是回医院，还是回到黎远身边去。
可是身边......是个多么有歧义的词语呢。
顾颜的眼里有着很明显的拒绝。
一直没出声的沈嘉齐也在这个时候开口：“对啊颜颜，留下来一起吃吧......
我和清瑜都很长时间没见过你了。”
沈嘉齐的话太过真挚，她险些要招架不住。
顾颜想转身就走，却怎么都挪不动自己的脚。
她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，面无表情。
“颜颜......”沈清瑜一个低头，眼神似乎也暗淡了一瞬：“和霍禹辰离婚吧。”
沈清瑜对霍禹辰的认识，仅限于沈嘉齐和乔霖景两个人跟她说的，再加上她偶尔从报纸和电视报道上看来的。
“我们沈家的姑娘，用不着委屈自己。”
沈家的姑娘？
可是她明明姓顾啊。
沈家的基业毕竟不在淮城，再怎么说都是要忌惮一下霍禹辰的。